ここにいる、そこにいる

「魯夫，我們要無怨無悔的活下去。」

「嗯，一定會的！艾斯。」

那時候的他還不是理解的很透徹艾斯話中的意思，只知道這是和艾斯很重要的約定。

※

『我啊……是絕對不會死掉的。』艾斯的背影、聲音，還清晰的烙印在腦海裡。

「艾斯，你騙人……不是絕對不會死的嗎？」不是嗎？所以為什麼，現在你會在我的面前倒下……這一定只是一場夢，糟透的惡夢。

以前總是跟在艾斯的後頭，想當海賊也是……

甚至是想當上海賊王這種狂妄的夢想。

一直以來總是深信不疑的筆直朝向那個道路前進著。

但現在，自己真的不知道什麼才是對的，或是什麼是錯的。

自己一直以來所不斷尋找的，能夠和艾斯立足在同個地方的願望。

嗯，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在那個地方，沒有艾斯。」這個就是事實，這樣無能的自己只能夠看著艾斯的最後沉沉睡著的面容，只能這樣而已，他已經在也不能夠和艾斯在一起了。

那雙手不會再有溫度，艾斯的心臟不會在跳動，

再也聽不到艾斯熟悉的嗓音喊著：「魯夫，你這傢伙──」的話語。

「魯夫，你變強了。」那個時候你朝向我笑著說，想起以前打架的時光，自己不管怎麼努力都只有挨打的份，但是那時候曾以為自己已經強到足以保護你了。

才怪，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艾斯，為了保護自己，在自己的面前……

艾斯，其實自己根本沒有變強吧？

一直以來總是希望可以變得更強，希望超越你。

不是一昧的追逐在你身後，而是挺起胸膛的跑在你的面前。

這樣是不是你就會正面的直視著我？只看著我一個人。

※

『我愛你們，無可救藥的愛著你們！』

「艾斯，你知道嗎？我也比任何人都無可救藥的愛著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魯夫抱著那具不會在有任何回應的軀體幾乎哭啞了的大吼著，他知道他不會再開口說話，更不可能聽見，艾斯不在了，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

「艾斯，露珠阿姨就在你的旁邊，你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艾斯的喪禮辦完後，魯夫一個人獨自佇立在墓前喃喃自語著，努力想要牽動一個輕鬆的笑容，但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好難過。

「為了總有一天能夠和你相聚，我會實現那時候的約定。」即便那條道路上已經看不見了艾斯的身影了，但他還是必須完成那個約定。

接著魯夫繼續展開了航行，一切都是為了成為海賊王。

他買了許多的扶桑花種子，在船上想盡辦法的種植扶桑花，一開始的前幾年總是種不起來，因為在海上的天氣是很難掌控的。幾年後終於有幾株扶桑花結出花苞來了，一直到後面終於成功的種滿了好幾盆的扶桑花，一開始大家也是不看好能夠在船上種植植物的，只是最後竟然成功的活了下來，而且還開花了，或許一切都是魯夫的努力吧。

「扶桑花，終於開花了。」羅賓坐在椅子上悠閒的拿起香吉士沖泡的咖啡輕啜一口後說著。

「是啊，不枉費我們每個人都努力的照料著那幾盆花。」娜美往羅賓的方向一看，果然瞧見了好似一片小型花圃的扶桑花盆栽，這幾年來不只是魯夫很努力的照顧那些盆栽，他們可也是替這船長盡了不少責任，不然那笨拙的魯夫可能還會不小心的把花給折斷了，能夠結出花苞真的只能說是奇蹟。

「不過最近他總是一直待在扶桑花旁發著長愣。」娜美看著佇立在扶桑花旁的魯夫有些擔憂的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或許只是想太多了，但最近總覺得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

「我想，魯夫他……或許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在乎那個叫做艾斯的哥哥吧。」羅賓循著娜美看著的方向也看了過去，看見一臉悲傷神情的魯夫，在她心中的船長總是露出像是太陽般無憂無慮的笑容，然而現在取代而之的卻是這般難過的表情，而身為船員的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讓死掉的復活這種技術，是他們不可能具備的，也是不可能辦到的。

「畢竟是比家人還要更為重要的羈絆的存在啊。」香吉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船內走了出來，端上了一盤說是新菜色的東西放在桌上，嘴上叼著菸吐出一圈白霧回應著。

「希望能夠趕快振作起來就好了，魯夫。」這時喬巴也從屋內走出，替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後，拿起了另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蹙眉說著。

幾十年後，魯夫當上了海賊王，被海軍懸賞的錢高到令人無法置信。

只要打出草帽小子海賊團的名號，更是不可能有人不知道。

那一戰，讓魯夫的身體更是留下了許多不可抹滅的傷。

魯夫幾乎在那場戰役後的日子，都是在船內吊著點滴躺在床上度過的。

「艾……斯……艾斯……」幾乎每天都可以從魯夫所待在的船艙裡聽到他虛弱的重複一次又一次艾斯的名字，娜美等人總是捂著嘴緊咬著嘴唇忍住眼淚從眼眶中落下，因為她知道……如果她一哭出來的話，其他人也一定會忍不住吧。

最後娜美將航線改變了，她想魯夫大概也想念那個島嶼了吧。

她特地做了很多的調查，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那個島的位置。

「魯夫，你終於可以回到他的身邊了。」娜美及眾人一字排開的圍繞在魯夫的周圍，隱忍著想哭的衝動哽咽的說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不外乎都是難過。

「……謝謝你們，總是這樣，答應我這些任性的請求。」魯夫努力的用左手支撐起身體喘著氣回應著，他的身體和幾年前的身體根本完全不能夠比較，光是連起身這種簡單的動作現在都做不到。

該說是歲月不饒人，還是這副殘敗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

「……別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我們從來不後悔跟隨你的，魯夫。」

「不要在這種時候否定我們所相信的事物。」

「我們約定好了不是嗎？要一起航向這片廣大的海域。」

「還要一起吃遍所有的美食，可別食言。」

「我一定會努力的研究出來的，能夠讓魯夫身體完全康復的特效藥……」

「謝謝，真的謝謝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們道謝。」魯夫的眼眶裡不斷流下淚水滴落在棉被上，緊抓著棉被的一角有些哽咽的開口，對於這些一路上一直以來陪伴著他的同伴，用再多的謝謝都無法說出他有多麼感激他們。

幾天的航行後，終於抵達埋葬著艾斯還有露珠阿姨的島嶼。

「小心點──」索隆還有香吉士攙扶著吊著點滴架的魯夫走到了船艙外，久違的天空、還有海鷗飛翔以及海面上不斷躍起的飛魚，魯夫任由海風吹彿在臉上享受著船外懷念的氣息。

「果然外面的空氣比較好，房內都是刺鼻的藥水味。」魯夫走到了圍欄邊倚靠著它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重量微微蹙眉說著，待在房間裡的日子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難熬。

最後魯夫一再告訴其他人他可以自己走到艾斯的墓前，叮嚀著他們別跟來。雖然其他人很擔心，但最後還是妥協似的決定留在船上等待魯夫的歸來。

「艾斯的墓，本來有這麼遠嗎……好累……呼……哈。」魯夫踏著艱苦的腳步走上那個在山坡上的位置，直到過了許久他終於看見佇立在山涯邊的兩個墓碑。

「終於……終於實現了那個約定了。」魯夫疲憊的跪倒在艾斯的墓前喘著氣，「一直以來我等待著這時刻幾十年之久了……」伸手撫上沾上一層灰塵的墓碑哽咽的說著，距離喪禮的那日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大秘寶、海賊王的稱號，儘管自己得到了這些東西──

卻無法填滿他內心的那抹空虛，艾斯不在自己身邊分享這喜悅。

「我從來沒有一刻忘記你，艾斯……」魯夫有些顫抖的從口袋拿出唯一一張與艾斯的合照，儘管那是小時候所留下的幾乎泛黃的照片，但是照片上頭的兩人看起來非常幸福的模樣。

這一次……艾斯，不會再離開我了對吧？約好了。

「咳……咳咳……」魯夫伸出手捂住嘴試著想調整呼吸，但卻徒勞無功的反而更加嚴重的咳著，直到咳嗽停止後他將手從嘴邊移開，看到了手掌心所沾上的紅色液體，他無力的垂下眼。

「我啊……很努力了，對吧？」

「所以可以休息了吧？艾……斯……。」

魯夫拔下了插在手腕上的點滴針頭，無力的倚靠在墓碑旁，一直到身體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時，趴在冰冷的墓碑上喘息著。他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了，好想睡覺啊……

『真拿你沒辦法，總是這麼亂來啊……』彷彿像是聽見艾斯的聲音般的，在耳邊響起這段話。

最後魯夫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了，但是他的臉上露出十分安詳的笑容，草帽小子海賊團等人看見後紛紛別過頭隱忍住哭泣的衝動，就算要離開了……也還是笑的這麼燦爛，這個人就是讓他們即使有生命危險也想要在一起的船長。

最後他們在艾斯的墓旁，特地建了一座新的墳墓。

艾斯與魯夫的墓碑旁出現了兩道小小的身影奔跑著，突然間跑在前頭的人，回過頭看著跟在後頭的小男孩。

「喂、魯夫，別到處亂跑啊，快過來我這裡！」

「艾斯──等我一下啦！這裡有好多奇怪的東西哦。」

「笨蛋！我不管你了，快點過來。」

「看我的──追上了！我們走吧！艾斯。」

「走吧，回家去了，回我們的家。」

【 Fin 】

作者的話：

附註：Before（翻譯：曾經）。

啊啊，我不行了，艾斯葛葛掛了，魯夫也被我寫掛了

我到底在悲劇幾點的──（抹淚）

台視終於演到葛葛走了的地方了，整個哭慘了我。

自己打到都受不了了，葛葛、葛葛──！！我也無可救藥的愛著葛葛啊。

我要無限LOOP葛葛耍帥（一開始出來那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