ここにいる、そこにいる

第一次，看見綠間真太郎的時候，是在中學時代的籃球場上。

 現在想想，對方精準的像是精密機械般完美投籃得分的身影，到現在還烙印在腦海深處。

那模樣十分的帥氣，無法別開注視著那個人的目光。

「啊啊，我一定是從那時候開始，喜歡上小真的。」幸福地莞爾一笑。

■ ■ ■

因緣際會之下，他們高中恰巧選了同一所學校。

進入籃球部之後，馬上就瞧見了綠間站在自己的另一邊。只是對方似乎沒有認出自己，想想也沒錯就是……畢竟那次的比賽輸了，對方實在不像會特地記住別人長相的人。

中學時代輸球之後，他拼了死命的練習，想要增強實力。

為了只是要讓總有一天對方能夠記住「高尾和成」這個名字。

秀德高校的籃球部，十分有名，因為這樣所以高尾才選擇這所學校，沒想到綠間那傢伙也恰巧選了同一所高中。

以前拼了死命想要達成的事情，在籃球部的社團練習裡不一會就實現了。

「一年級的，那邊那傢伙和這傢伙一組，然後是──」眾人都在分組的期間，注意到呆站在原地的二人組，大坪泰介朝向兩人下達指示。

「高、尾，是吧？」綠間慣性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毫不客氣打量眼前的人。

「是的，請多指較囉、綠間真太郎君。」高尾對於對方沒禮貌的舉動不為所動，笑了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老實說，當下真的覺得非常高興。

儘管對方只是因為新進部員的自我介紹而得知名字，但至少綠間記住了自己的名字，這點便讓自己感到有些欣喜。

經過一段時間，對他的稱呼從「綠間真太郎君」轉變成「小真」。

一開始綠間有些抗拒這個過分親暱的叫法，久而久之便也懶得修正自己似的。

漸漸認識這個名叫綠間真太郎的人後，開始注意到他的左手總是的纏上一層白色繃帶。看起來非常保護左手啊，有時候還能看見對方幾乎病態的過度保護手的行徑。

一有空就會解下繃帶修剪指甲，據本人所說是因為左手和「手感」息息相關。在普通人眼裡看來，一定都會覺得綠間像是個怪人吧。

放下指甲刀，綠間連忙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按下選單。

「差點忘記了，今日的『早晨占卜』。」

一陣輕快的旋律伴隨著女聲從手機傳出。

綠間突然的舉動讓高尾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將目光停留在對方的手機上。

「小真，這是什麼啊？廣播節目嗎？」

「早晨占卜。」

「我當然知道是早晨占卜啊！！」

「高尾，安靜的閉嘴仔細聽就是了。」

沒想到卻換來綠間這樣的回答。

高尾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傢伙就是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這麼說來昨天還惹怒了宮地學長。哎，小真總是無法圓滑一點處理籃球部的事情呢。不過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綠間完全沒將對方看在眼裡所以才更教人火大吧。

綠間非常信賴「早晨占卜」，身邊總是隨身攜帶當日的幸運物。

雖然說那是一種接近信仰的形式，但有時攜帶的幸運物搭配上綠間高大的身形，形成一種很滑稽的畫面。

「噗哧……小真，那是你今天的幸運物嗎？」將手捂在嘴邊，儘管努力想止住笑意，但不到幾秒鐘高尾便忍不住捧腹大笑。

「不準笑，高尾。」綠間的臉上泛起尷尬的紅暈，儘管覺得今日的幸運物拿在手中很丟臉，但為了增加運勢，他還是會隨身攜帶在身邊。「因為早晨占卜是絕對的」，他是這麼相信著。

「噗──哈哈！！」

「抱歉、抱歉……再等我一分鐘，哈哈！」

記得前幾天是青蛙的存錢筒，那滑稽的表情高尾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綠間的審美觀有時候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上次還帶著企鵝布偶到處走動，因為那天有比賽的關係還將它放在椅凳上，醒目的讓敵方的隊員們直盯著布偶，八成是在討論放在椅凳上的涵義吧。

「笑夠了沒，高尾和成。」綠間不悅地連名帶姓喚著對方的名字。

「阿唷，小真！不要這麼兇嘛，如果一直皺著眉頭皺紋可是會增加的唷。」高尾不怕死的向綠間這般貼心提醒，雖然一如往常的換來對方一記白眼。

綠間將手中的幸運物往高尾的手中一塞，用著命令式的口吻說。「拿好。」

「啊咧？這不是你今天的幸運物嗎？」一手拿著綠間的幸運物，高尾不解的看向對方。

「今天只要待在天蠍座的身邊，就能夠增強巨蟹座的運勢，相信幸運物拿在你的手上也有加乘效果才是。」綠間一臉認真的解釋今天的早晨占卜結果。

「哎～這是要我一整天拿著這個和我不太『相襯』的幸運物嗎。」高尾打量著手中有些滑稽的幸運物，雖然要對方打消念頭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拿著這個東西到處走實在有些好笑。

「早晨占卜是絕對的。」果不其然換來預料之中的回答。

「總之今天一整天，你得和我一直在一起。」

「咦──小真，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嘿嘿！」

和對方這樣整天黏在一起的日子，並不僅限在「今天」。平日兩人幾乎整天都膩在一起，上學的時候，中午吃飯的時候、籃球部練習時間裡。

日子久了以後也不會特別相約，放學時總是並肩行走在一起。

起初只是感到憧憬，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喜歡」的這種感覺。

一開始因為綠間總是板著一張臉的關係，所以別說是女孩子了，連周遭的人都沒幾個敢靠近和對方搭話。

因為籃球部活躍的關係，開始有些女生組織成綠間的後援會。

那時候還忍不住取笑了對方一下。「原來小真終於也有後援會啦！」

老實說在練習中，不時從旁傳來尖銳刺耳的聲音，實在讓人提不起勁來。隊長幾次的勸阻，最後她們有收斂些，但是一到休息時間總是蜂擁而上。

高尾在遠處用毛巾擦拭自己的臉龐，一邊大口喝著冰鎮過後的礦泉水。

突然幾個女生湊近自己，高尾困惑地眨了眨眼注視對方，而她卻因為這個舉動而感到更加不好意思，連忙將手中包裝精緻的東西遞到自己眼前，頭垂得低低的詢問。「那個……如果高尾君不介意的話，請收下這個！」

「這是？」高尾有些困惑的打量對方手中的東西。

「家政課做的點心，不知道高尾君願不願意收下。」高尾可以從她顫抖的聲音以及手抖的程度，感受到對方真的很緊張，也不好拒絕她的好意。

「那，我就收下了。非常感謝！」高尾溫柔地笑了笑，收過對方遞來的紙袋。雖然很訝異自己也有一份，但八成是因為自己和綠間很親暱的關係，所以託了對方的福而也收到了一份吧。

高尾拆開了紙袋，裡面有袋包裝精緻的餅乾，因為練習的關係讓肚子餓了起來，他瞥頭向身旁的人禮貌性詢問。「可以現在吃嗎？」

「可、可以……」

「那我就不客氣囉。」得到對方首肯後，高尾迅速的拆開包裝，將一片餅乾塞入嘴中。

因為餅乾的關係，兩人聊上了一會，對方才轉身離去。

「掰掰～」高尾向對方道別、一面揮手。

「聊得挺愉快的嘛，高尾。」

「咦？小真？噗哧……你終於被包圍完啦？」

聽到對方的聲音，高尾反射性地轉過身，才發現綠間站在自己身後臉臭的要命。想起方才對方被包圍完全沒辦法移動、困擾的表情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剛才你被包圍的時候，有人送了餅乾給我呢。」高尾將紙袋往綠間的面前一遞，嘴邊還咬著吃到一半的餅乾。

「我就不用了。」綠間推開紙袋，整理剛才硬是被一群人塞進懷中的東西。

「小真今天也是滿載而歸呢。」與其說是誇獎不如說是揶揄的成分居多，高尾湊到對方身邊。

「你那麼想要就給你吧。」綠間語氣多了份無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像那類的女生越來越多，實在很難應付。

「這可是特地給小真的唷？我才不會拿呢。」

「那還露出一副很想要的臉啊。」

「嗯……與其說是想要。」

『或許更正確來說是羨慕那些女孩子，能夠那麼輕易表露出喜歡。』

兩人認識的第一個寒冷的冬季，高尾第一次得知對方喜歡「紅豆年糕湯」。

當下高尾忍不住捧腹大笑，完全不符合綠間給人的形象。

「沒想到小真喜歡喝這個呢。」高尾一邊擦拭眼角的淚水，走到販賣機前投幣、按下按鈕。

那次之後，兩人聚在一起吃飯時，高尾總是會特地繞路去體育館外的販賣機前買罐紅豆年糕湯。

綠間則是沒有拒絕，收下對方遞來的東西。

──這時候的綠間，總是會別開臉，露出只有他本人才看得見的淺笑。

■ ■ ■

畢業前夕，高尾鼓起勇氣向綠間告白。

起初綠間愣在原地，組織不出任何言語回應高尾的告白。

「……早晨占卜並沒有說巨蟹座會有桃花運，還是超濫的那種。」

高尾眨眨眼睛：「所以，小真也承認我是你的桃花了吧！」

接著，他看見那個男人推了推眼鏡，那被手擋住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然後，他也笑了。

他們是如此隨性的在一起，可是，他們是互相喜歡的，這點再真實不過。

他們開始會默默地牽起對方的手，偶爾在互相告別之後，高尾會故意蹭著對方的胸前，像是擺明不願離開似的。

「天色已經暗了，趕快回去吧。」

「咦──我不要，現在還很早啊！小真。」

「你沒有反駁的餘地，快點回家。」

「那、那我要那個──啾一下的──」

「你真的是很麻煩啊。」

高尾完全沒有意思要離開，緊抓著綠間外套。

綠間老早就習慣對方老愛賴在自己身邊的模式，也能夠理解他口中所說的「那個」是什麼。

高尾笑得一副欠打的模樣，實在很難保證自己繼續看下去會不動手。

以防萬一的確認四處都沒有其他人後，他彎下身在對方的額際上輕吻。

──兩人在一起之後，高尾發現，在接吻的時候，綠間總是禁止自己睜開雙眼。

某次偷偷在感受到綠間的嘴唇輕輕碰觸後，偷偷地睜開半邊眼，卻發現對方的臉紅得不可思議，當然馬上被發現，事後被唸上了一頓。

「吶、吶──小真，我啊、最喜歡小真了唷。」

雖然臉上老是臭著一張臉，但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這一切，都是只有「我」，高尾和成所知曉的事。

那樣溫柔的小真，一定會在這時候羞赧的毒舌幾句，然後，擁抱住自己。

Fin

啊啊啊，其實從好久之前就在準備ryy

之前的死線讓我根本沒有空敲生日賀文ryyy

偷偷的來想要給個驚喜，結果我又爆字了wwww

果然我還是喜歡俏皮的小高尾啊！！！

月月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