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從不相信有命中注定這種事情──
但一直到他遇見了他為止,他一直是抱著嘲笑的心態看待這種事情。
『所謂的命中注定,根本是不存在的啦……』抬頭仰望著那片蔚藍的天空,狩屋正樹,十三歲,對於什麼都還懵懂的年紀。
那頭櫻色及腰的長髮,隨風飄逸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第一年,莫名其妙被逼迫而轉學到雷門的自己,因為覺得有趣而參加了足球部,對、因為有趣。
「大家好,我是狩屋正樹,一年級,請多指教。」狩屋笑的靦腆介紹著自己,看著眾人盯著自己一臉新奇的模樣。
嘛,反正只要陪笑就會被人認定是個好孩子,反正──也沒有人看出來,是假笑。
但是那個叫做霧野蘭丸的二年級學長卻總是蹙著眉盯著自己,而自己也不是笨到看不出來,那幾乎充滿敵意的眼神。
「嗯,如學長所說,我是種子喔。」比賽結束後狩屋擦身而過走過霧野的一旁,用著只有兩個人聽見的音量說著,也不管霧野一臉錯愕的叫住自己,頭也不回的離去。
啊啊……很有趣呢,其實只是惡作劇罷了,想要讓他能夠注意起自己。
最後謊言還是被拆穿了,那個人並沒有生氣,直率的看著自己笑著「因為,我也相信你。」
「搞什麼啊……」結果還是被拆穿了,真無趣──但他上揚的嘴角卻拆穿了自己的話,其實很開心的事實。
第二年,一開始只是因為覺得無聊而加入足球部,卻從來也想不到自己還鬧起革命什麼的,一定是因為自己也想成為那個人的力量吧。
然後在自己不知不覺間,視線卻總是繞著那個人行走,無法將目光從他的身上離開。
「霧野學長,有事情想要請教你。」狩屋走到了霧野的一旁,打斷了正在和神童對話的霧野說著。
「狩屋?什麼事?」霧野一臉疑惑的望著站在自己一旁的狩屋,自從種子事件結束後他總是喜歡跟在自己的身後跑,雖然自己覺得他肯認真的練習也是好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說不上來。
「那個、關於必殺技……」當狩屋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麼,卻遲疑的斜著眼看著佇立在一旁的神童。
「你們繼續討論吧,我去練習了。」神童被來自於狩屋的視線盯著怔了好一會,然後有些尷尬的笑著離開了。
這是什麼感覺──很討厭,看著霧野學長和隊長開心的聊天。
因為同樣是後衛,所以……只能靠這點單薄的理由去找他,後輩還有前輩的關係,僅止於此。
「那個,霧野前輩……」討論結束後狩屋出聲喚住了正準備跑回場上練習的霧野。
「怎麼了嗎?」霧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身後的狩屋疑惑的問著。
「不,什麼事都沒有。」看著霧野臉上的表情,狩屋本來想再說些什麼,對上視線後垂下臉輕搖頭。
到底……想說些什麼啊,自己,好煩躁。
第三年,霧野蘭丸升上國三後,雖然交談的次數屢屢上升卻依舊沒有任何進展,兩人的關係。
然後他必須離開雷門國中的日子終於到了,畢業典禮結束後眾人來到足球部集合準備辦個送別會。
『……』其實自己知道,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只能眼睜睜的……面臨和他的離別。
「那,我得走了。」一手拿著畢業證書的霧野扯開笑容開口說著,看了眼佇立在自己一旁的狩屋一眼。
『不要走。』這種話說不出口,只能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呆愣在原地。
「霧野學長……」看著霧野離去的背影,狩屋緊握雙拳開口出聲喚著,但那音量微弱的連風聲都可以蓋過。
升上了國三後狩屋比平常還要更加的用功,為了再次見到那個人,以霧野所在的學校為目標努力用功。
『咦?狩屋也想考這所高中?』
「對,因為有點興趣。」按下回覆。
『嗯……分數雖然有些高,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夠上的,加油喔。』幾分鐘後收到了訊息。
緊握著手中的手機,他遺忘了有多久不曾和他一起在球場上奔馳著,很懷念。
第四年,收到了入學通知後他開心的又跳又叫,陽光育幼院的人為了慶祝自己考上高中,還特地辦了慶祝會。
雖然很吵,但是很開心──有家人圍繞著自己的感覺。
為了給那個人一個驚喜,他悄悄的在入學典禮結束後,走到了二年級的教室,雖然有些陌生但他還是鼓起了些勇氣。
「哈哈──」從教室裡聽到了霧野的笑聲,於是狩屋從窗邊伸長頭往教室內一看。
他看到的是早已融入了環境的霧野,周圍圍繞著的大概是同班同學吧?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果然……一年的差距是很大的,儘管沒有了隊長的存在也有很多人會待在學長的身邊。
然後轉身,離去。
「剛才……」霧野聽到了聲響從窗外的方向看了過去,看見了熟悉的髮色怔了幾秒,雖然只有一瞬間而已,但是那個顏色……
「抱歉,我先離開一下。」霧野向一旁的眾人報備了一聲後追了出去,雖然和預期的一樣果然是沒看見人影。
於是他拿起了手機從電話簿裡面尋找那個人的名字,『狩屋正樹』按下通話鍵。
「你來了。」他說。
「嗯,對。」遲疑了許久才做出回應。
「怎麼不告訴我?叫我一聲我就會聽到了。」他不解的問著。
「因為學長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就不好意思出聲叫你了。」說不出口其實很在意。
「笨蛋──不用在意那種小事啦,總之恭喜你入學。」
有他的這句話,比誰的祝賀都還要令自己更加的高興,學長他……並沒有遺忘了自己。
他漸漸適應了高中的生活,步調雖然比以前還要快上了不少,但他並不討厭。
因為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能夠看見他。
「霧野……學長……?」正當狩屋踏出了步伐準備往前奔跑的瞬間,他停住了腳步。
總是會隨著走路而一起晃動的馬尾一直都是霧野的標記,然而現在他的確是看到了醒目的櫻色的頭髮,但那兩搓馬尾卻憑空消失了。
「為什麼?」怔在原地狩屋看著本來應該有著馬尾的髮梢,遲疑了幾秒開口問著。
「什麼?」看著表情凝重的狩屋霧野露出困惑的表情回問。
「為什麼霧野學長要把頭髮剪了?」
「突然想換個髮型,你這麼問我為什麼我也……」
「霧野學長忘記了對吧。」並不是疑問句,而是篤定的說著。
『我……很喜歡霧野學長的頭髮喔。』的確這麼向他說過的。
第五年,雖然那次的事件在他的心中造成了疙瘩,但他並沒有將自己很在意的心情表現在臉上。
剩下的一年裡兩人幾乎很少才有機會交談幾句,霧野畢業的日子又到來了。
畢業典禮結束後,如同那時一樣,他輕拍著自己頭頂笑的燦爛「加油,我也得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才意識到了自己又錯過了一次機會,他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膽小?
嘛,反正只是又回到一個人的時候而已……只要再過一年,他一定、會再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第六年,分隔兩地的他和自己雖然偶爾會通上幾通電話,但實際上見面的次數卻少的可憐。
大學的生活展開了,他搬出了陽光育幼院,搬進了位於大學附近一間公寓內。
直到他看見了自己隔壁戶的門牌上掛著『霧野』兩字,還不敢置信的用力拉了自己的臉頰一下,但換來的結果顯然就是痛一個字。
『他到底追逐了他經過了幾年的時間了?』問著自己。
如果什麼都不做,不向前跨出第一步的話,那麼……什麼都不會改變的。
狩屋走到了霧野的門前按下了門鈴,幾秒後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急促的步伐伴隨著開門聲響起。
「狩屋……?」前來應門的人看見了狩屋後,停頓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看著霧野長至肩膀的髮梢,雖然和以前的長度比起來還差的很多,但他──的確未曾再剪過那頭髮。
「狩、狩屋──!!?」被狩屋毫無預警緊抱住的霧野羞赧不已的出聲喚著。
「我啊,總是在追逐著學長的背影呢。」倚靠在霧野胸前的狩屋忍不住自嘲似的開口說著。
「一直很想這樣緊緊抱著霧野學長,想告訴你──」
「我一直都好喜歡你。」
代替回答的是伸出手回擁住那比自己還要矮上一小截的身軀,那個總是一股腦的跟在自己身後的學弟。
他怎麼可能會沒有注意到,是不。
第七年,因為就讀的大學也選在同一間,只有選修的課程不同以外的時間兩人都一起度過。
或著應該說狩屋總是喜歡賴在霧野的身邊,在那之後狩屋乾脆的和霧野合租一間公寓展開了同居生活。
「起床了,喂──!」霧野露出沒有耐心的表情,用力的伸出手戳著床上熟睡人的臉頰。
「……」但是床上的狩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霧野索性將床單整件抽走。
過了幾秒後床上睡的狩屋蹙眉,翻來覆去了許久後才勉強睜開了雙眼。
「起床,吃早餐了──小心遲到。」霧野伸出手指了牆壁上的時鐘再次出聲提醒,今天的他可是沒有課堂。
「……」狩屋起身後用著呆滯的眼神盯著一旁的霧野。
「突襲──!!」狩屋終於完全清醒後,孩子氣的從床上躍起撲上了站在一旁的霧野。
「別鬧了,笨、笨蛋……快去刷牙洗臉!!」霧野提高了些音量罵著,然後退了幾步快步從房內走出,這舉動讓身後的狩屋忍不住爆笑。
「是、是──遵命。」看了眼放在床頭旁的合照狩屋嘴角微微上揚,在那之後已經七年了──。
然後現在,也會一直幸福下去吧,他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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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打算寫給朋友的文案,結果一直沒用上(噴)
正常來講七年我都是打悲劇的,結果這個算是HE ww 擱置了很久還是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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