ここにいる、そこにいる

 ※ 那個七年系列。

他們的愛情以一個吻開始，然後了解彼此之後，所以選擇別離。

「我喜歡你。」那個時候的自己只是單純的喜歡著南雲如此而已，面對他的告白，他點頭接受。

和南雲在一起之後，有哪裡改變了……他忘了。

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父親帶來了異形之石，為了他的願望，我們付出了代價，對，付出了自己的人生。

Vearn和Gazeru表面上看來互相討厭，但是私底下在每一個夜裡，他們相擁而眠，一次又一次的。

「我會想辦法的，別擔心。」你的話像是咒語一樣，令自己感到安心，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著自己，不厭其煩的重複著相同的話。

然後父親的野心被粉碎，被警方給帶走了，他們回到了陽光育幼院裡，恢復了平常的日子，他們的第一年就這麼度過。

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年，國中畢業後，面臨了第一次別離。

南雲為了能夠待在繼續踢足球的高中，所以選擇了外縣市的高中，而自己因為對足球的興趣大不如從前，所以隨便選了鄰近的公立高中。

說自己不想念他是騙人的，只要看著手機便會忍不住想要按下那串熟悉到早已倒背如流的號碼，每當從電話簿找到那名字時，他又放下了手機。

不行，要忍住自己思念他的心情。

因為南雲是為了踢足球的夢想而努力著，所以、得支持他才行，作為一個體貼的情人。

一直到某次南雲在幾乎半夜的時間撥了通電話給自己，就算很累他還是隱忍著倦意和他聊上好一會。

「欸──晴矢，你是講完了沒？」突然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不屬於南雲的聲音，是個自己從來沒聽過的聲音，陌生的女聲。

「啊、抱歉，風介，我臨時有事，下次再撥給你。」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南雲急忙的說完話後，沒有等到自己回答就掛上了電話。

從你所在的另一頭傳來陌生的女聲，遠距離的戀愛，這是第二年，很在意，但他問不出口。

他選擇相信他。

他們在一起的第三年，南雲回來了，除了身高增加了不少，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成熟以外，他並沒有其他太大的改變。

他依然擁抱著自己，在自己的耳邊訴說著「風介，我好想你……」和以往一樣的，溫柔的笑著。

然後他們搬出了陽光育幼院，展開了大學的生活，像是把前些時間沒有在一起的日子都給補足了。

直到某一天南雲出門後，門鈴響起，本以為是他又犯了健忘忘記帶鑰匙出門，走到玄關打開大門笑著正準備嘲笑他時──

他看到了一個比自己矮上了一截，看起來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女孩，只是那名女孩臉上並沒有透露出善意的表情。

「把學長、把南雲學長……還給我。」他記得那個女孩是這麼說的，啊啊……難怪覺得聲音非常的耳熟，是那某次與他在通話的時候，突然傳出的那個女聲。

「他是我的喔，一直都是，妳是不可能從我身邊帶走他的。」他笑，他不管這個女孩是從哪來的，也不管真相是如何，現在，南雲是只屬於他的。

然後女孩氣憤的看著自己，咬著下唇離去。

他會相信他的，因為他只能選擇相信他了啊……

他們在一起的第四年，他們之間多了爭吵，少了甜蜜，多了份隔閡，但他們依然相擁入睡，對，每一晚。

他沒有向南雲問那個女孩是誰，甚至和他有過什麼樣的關係，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去質問他。

情人？不，他真的快要不確信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一次又一次的擁抱著，身體的互相碰觸，少了份愛。

然後某一天他的鞋櫃裡多了封信，他拿起水藍色的信封瞥了眼上頭秀娟的字跡，署名是給涼野風介。

雖說告白的信件並不是第一封，以前的他總是看都不看就扔到了垃圾桶，因為有南雲，他不需要其他人。

他好奇的將信給拆開來閱讀，整整兩張的信紙寫滿了給自己的話，他開始對於寫這封信的人感到興趣。

倉掛可拉拉，倉掛可拉拉……這不是陽光育幼院的那名女孩嗎？在自己還是Gazeru的時代，自己的隊友。

總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少女，她並不多話，如果是她的話，或許。

「嗯，我們交往吧。」他回覆了倉掛的答案，很簡單，到她露出開心的模樣喜極而泣的樣子他都還記得，是如此惹人憐愛。

南雲向自己告白時，自己是否也露出過這般少女的表情？

然後他們面對彼此除了爭吵還是只有擁抱，有的時候他索性傳了封簡訊給他，說要外出過夜。

假借各種理由在倉掛家過夜，因為他累了，回到了那個家後，他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要說什麼？啊，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在一起的第五年，除了早上和晚上會碰到面以外，他們兩人形同陌生人般。

沒有意義的爭吵一在上演，他突然懷念起以前那些平淡又快樂的日子。

但在夜晚，他們依然擁抱彼此，在沒有愛的基礎下，他們不過是照著本能行動，渴望著彼此。

「晚安了，風介。」一如往常般撥開額際的髮絲，輕輕落下一吻，他說。

然後某日倉掛露出擔憂的這麼問著自己「涼野君，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為、為什麼這麼問？」有些錯愕的抬起臉正視著她。

最後他忍不住自己內心的各種情緒翻攪著，他痛哭失聲，她什麼都沒問，只是輕輕拍著自己的背後。

他其實知道他只是在她身上尋求慰藉罷了。

他們在一起的第六年，大學畢業後他選擇成為足球的職業選手，而他也成功了，他不在家的日子變多了。

自己沒有選擇追隨著他，因為他沒有理由，早已失去了熱愛足球的心了，像是連同對他僅存的愛也徹底被抹殺般的。

他到了一間公司成為了一個小職員，每天重複上班、下班、睡覺……等等的生活。

意外的她選擇和自己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有的時候南雲不在的時候他會索性帶她回家。

「可、拉拉……」他記得自己初次喊了她的名字時，她感動的捂住臉低頭啜泣著。

他像是把對他的思念全部都發洩在她身上一樣，頭一次、擁抱著她讓自己感到罪惡感。

「沒關係的，涼野君。」她伸出雙手緊緊擁住自己，就好像是幾年前一樣的，總是包容著他。

偶爾他回來的時候，他會從背後緊緊的擁住自己，輕聲喚著自己的名子。

他的吻讓自己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對於他的要求，他從沒有拒絕過。

「風介，我想要你。」

「好。」

從什麼時候開始──哪些東西全部分崩離析般的？到底從哪時候開始錯了。

隔天醒來後總是看見自己身上充斥著大大小小的紅色印記，他總是習慣在自己身上留下這些記號，儘管這些早已不具任何意義。

他替自己拿了件衣服，套上。

「有香水的臭味。」不知道從哪時候開始，他擁抱著自己時的身上總是充斥著刺鼻的味道，他擰眉。

於是他索性將外套給扔到了一旁扯下了衣服，那晚他們依舊擁抱著彼此入睡。

他們在一起的第七年，他知道他離不開他，而他只是習慣了自己的存在。

儘管知道彼此早已無法繼續走下去，卻沒有人願意先放開那雙手。

他知道自己如果繼續待在這個家，總有一天一定會崩潰的，它就像是牢籠一般囚禁著自己，無形的給予自己沉重的壓力。

七年了，他們在一起的第七年，他留下了一封信，將自己的衣物及一些私人物品整理過後，他提著一袋行李佇立在玄關處。

「再見了。」他選擇離開，和他的合照，甚至是任何有關他的物品，他一件也沒帶走。

『是否刪除聯絡人？』

『是。』

然後他關上了大門，將鑰匙放在玄關一旁的鞋櫃上，他已經沒有擁有它的理由了。

Fin.

※

作者的話：

朋友先打起了七年Orz 總而言之就只有痛而已。